多动症是注意缺陷与多动障碍 ,指发生于儿童时期,与同龄儿童相比,以明显注意集中困难、注意持续时间短暂、活动过度或冲动为主要特征的一组综合征。多动症是在儿童中较为常见的一种障碍,其患病率一般报道为3%-5%,男女比例为4-9:1。
我们都知道 0-6 岁是早疗的黄金时期,依据发展阶段,这是孩童可塑性最大的时候,同时也预备孩子在6 岁以后迈向学龄时期,进入小学开始义务教育。
从事早疗工作一段时间后,感受到身为治疗师的我们,只是扮演孩子人生的过客,几个月的缘分,一闪而逝。家长们总是会说:「老师啊!你们做这行的,一定都很有耐心、爱心。」其实我心里想的,真正有耐心,有毅力的是这些持续带孩子参加早疗复健课程的家长们,身为人父的我,更是有这样的体会。
家庭支持不容易
每当想起过去接触过的孩子时,总有几个脸孔会出现在我脑海中。一位重度脑性麻痹孩子,我从他父亲黝黑粗糙的双手接了过来。3-4 岁的年纪,正是走到早疗黄金期一半的孩童,依照他的症状,我很清楚他的治疗结果,以及未来的处境,更让我担忧的是,这家人沉重的经济负担。
每次疗育复健课程中,时不时家长会带着这孩子的弟弟陪同,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玩在一起(让家人一同参与疗育),可是几个月后,这家人没有再现身了,到底去哪了也无从得知,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祝福,希望他的未来顺遂平安。
另一位是诊断为自闭症的可爱小女孩,刚认识她是大班年纪,从原先的眼神接触少、口语表达少,渐渐的可以有较多的互动行为,虽然与一般孩子的互动上仍有些差距,但因为她的认知能力表现佳,并且有着足够的家庭支持,一直到她小学四年级我们的课程才结束。
以上两个例子有着相同和不同的地方。父母都同样的用心,带孩子来参与复健疗育,说实在,每隔几天就要往诊医院跑,真的很费力伤神;不同的是疗育所带来的成果,虽然后者的成果是不错的,然而前者只能让我们感叹医疗处置的极限。跟其他科别不同,复健科常常要需长时间与个案相处,好的进展当然鼓舞大家,但也确实常有挑战毅力与耐心的情况,又或者说,这才是常态。
长大后终于发现……
最近有位朋友私下传了讯息问我:「你有听过成人 ADHD(注意力不足过动症)吗?」一番讨论后,我了解到他生活的不顺遂,已经年纪接近40 岁的他,每份工作都无法持续太久,虽然想要进修让自己更有竞争力,却感觉到自己容易分心,每每想振作却时常期待落空,这样反反复覆的过程已经持续好多年,直到他偶然间听到成人 ADHD 这个名词,才好像找到了答案。
仔细询问后发现,原来他之前去身心科看诊拿药已经有一段时间,忧郁的情绪几乎占满他的生活,更牵动他日常的动力,只能浑浑噩噩的过日子。
身为朋友的我,提供了一阵子的咨询与建议,同时也追踪他的表现。我建议他先找寻一位能够信任的精神科医师,配合用药、调药,调整自身状况后,再一步步地朝着定下的目标执行,别操之过急。
如果能早一步开始
这位友人也感叹自己小时候怎么没有早期疗育的介入,以至于多吃了不少苦头。的确,孩童时期的过动症有一定比例在青少年时期过后会改善症状,但仍有部分会持续保留分心及过动的行为,以至于无法完成需要专注的工作,进而产生低成就低自信的情况。
我们知道生理影响心理,反之亦同,若说 ADHD 是一种生理的疾病(确实是大脑皮质不活跃的问题),导致工作表现不佳影响了情绪,低自信反过来也再进一步的加强了生理疾病的强度,以至于每况愈下,在精神疾病治疗中常见的「压力脆弱模式」,就是近似于这样的发展,我们极力的希望避免发生这样的悲剧。
与其说对于友人的职能治疗介入是医疗,还不如说是教练,将目标简单化,提供适当的引导,如此而已(不过这中间一样要配合用药)。几个月后传来了好消息,他达成了当初设立的目标——通过公务人员的考试,我真为他感到高兴。
我自己想了想,总归一句还是「社会适应」的问题吧!一般情况下,孩子可以在努力或是协助下,达成孩童的生活目标,像是学校生活,与人交往互动等等,也被称为儿童的职能。
一旦因为某些原因让孩子无法达成所期待的职能,好比说,脑性麻痹的孩子无法在学校行动、注意力不足过动症的孩子无法好好听课、自闭症的孩子无法与人相处互动等等,就需要早期疗育的介入。期许可以透过治疗、环境改善或提供辅具以接近或达成职能目标,若多个面向的职能达成,进一步的也就达到「社会适应」了。